既不是威胁,也不是咒骂,仅仅是背诵着书籍念着再平常不过的散集游记一类的东西。
温润尔雅的声音遮盖了违和的骨肉扭曲的声音,没有丝毫恶意与不满的诉说着世间的美好。
初升的朝阳,烟雨飞卷的楼宇,喧闹平凡的闹市,马蹄踏过落叶纷飞的季节。
没有求饶,没有尖叫,只是一切尘埃落定,血水达到足以填满的水准,一切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泽沐然躺在刑床上露出满意的笑,他终于可以享受一会安静,好好的休息半晌。
次日清晨,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云尚一眼就看到正在刑床上呼呼大睡的潭飞絮,也是扶额。
她不知道潭飞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成果实在是好的过分,超出她所预料的范围。
云尚吩咐血奴打扫,结果居然发现还有人活着,云尚没忍住打了个冷颤,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云尚推了推潭飞絮,一脸复杂,她不知为何有种感觉,潭飞絮似乎渐渐对她失去了兴趣。
明明这种事他干的最为得心应手,但却总是有一种被逼无奈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像是今日这般方便。”
泽沐然也是困倦的坐起身来:
“把修士聚在一起,只要几个时辰就足够了。”
云尚有些毛骨悚然,一般他们这些魔修都会在这个过程中给自己顺带找些乐子发泄,像是潭飞絮这样的人只为了效率而行动的人很少见。
云尚獠发而立,她决定了,只要有潭飞絮,就无需担心血不够用的情况,如此高效的采血聚怨,她根本不需要那些教众。
云尚附耳低语,泽沐然一脸半信半疑,也是抓了抓头:
“你决定好了?”
云尚坚定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只要克服采血的问题,她这种实力修为想去哪就去哪,何必和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捆在一起。
泽沐然也是松了口气:
“那今日我就不必应付那群老东西,把修士都挑出来,趁早结束。”
泽沐然干劲满满,他真的受够了这种环境,反倒是云尚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是不想对他们出手,才与我闹别扭。”
泽沐然也是冷笑,他才不在乎这群蝼蚁的死活:
“教主在说什么,这些人都是你我的敌人,若不是杀了那帮老东西会断了你我的后路,我也早就出手了。”
云尚无言,对于这方面潭飞絮早就说过,他不动那群老东西是因为要拿他们断后。
正如他们出卖教主借刀杀人,他这次也打算把他们留给撼天宗的主力拉扯战线。
一番处理,二人离开了血傀教。
云尚本还担心会有人追击,但事实却根本没有任何人前来。
云尚觉得古怪,泽沐然却道:
“我给大长老递了信,用的你的笔迹,总之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全面迎战,他们现在还不觉得你逃了。”
云尚也是微顿,她也不确信潭飞絮这种狐假虎威的方式是否次次都管用,但潭飞絮的气魄在这方面确实很有一套:
“你下一步打算怎样?”
泽沐然也道:
“先与金催汇合,让他传信回去,这样他们就会以为你在谋划一个更大的局面,暂时不敢正面反你。当然,他们很有可能把你我上路的消息泄露给撼天宗,所以你这一路要听我的安排。”
“我最近也很努力,你可以放心,我一走,他们之间的猜忌就压不住了,你不知道我最近到底有多费力。这群人心思各异,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团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