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暧昧的话语又惹得帝释天面上一片飞红,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所谓正事指的是解咒,应该严肃对待才对,因此那片飞红像褪了色的花,仅绽放了两秒,就凋谢了。
见阿修罗已经解开了腰间的浴巾,【】地站在自己面前,又不慎瞥见【】雄伟时,帝释天才惊觉他并不是个孩子,果然仅差两岁已经算是成年人了,可山区的性教育并不普及,也难以接触到桃色书刊,阿修罗真的懂那些事吗?就算他真的略知一二,也没见过双性的身体吧?要是他好奇地观察自己【】,该有多羞耻啊。
“可不可以先关上灯再上床?”
阿修罗轻笑了一声:“怎么?刚才还把我当孩子,现在却不敢与我坦诚相见吗?”
“这是两码事,我一般也不会在孩子面前随便脱衣服。”
“好,我去关灯。”阿修罗走到床头,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屋内瞬间陷入昏暗。
帝释天这才解开腰间的浴巾,然后爬上了阿修罗的床,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令人安心的气味扑鼻而来,当他被拥进阿修罗的怀中时,这股气味也愈发浓郁了,也让他清楚意识到了这是阿修罗身上的体味混杂着沐浴露的香气,像是雪松,能为他抵御风寒,随着体温升高,这气味逐渐化为了暖阳般的气息,仿佛还能嗅到青草的芳香,春风煦煦,草浪滚滚,一匹纯白的天马正在吃草,另一匹更为健硕的漆黑的骏马压到白马身上【】,白马舒坦地展开了翅膀。
等等,自己为何作出了这种又奇又羞的想象?是大脑已经在给自己造梦了吗?被窝中的气味令他过于安心,确实有些昏昏欲睡了,他感到自己也赤脚踩上了那片芳草地,走着走着,便走入了梦中世界。
帝释天独自一人行走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丝毫不觉得累,所以没有停下歇息,他一路向前,可不知前方通往何处,也不知要去那个方向做什么,或许那里有他要寻的东西吧。
他继续朝前走,周围的风景终于发生了变化,他走入了一片暗绿色的密林,竹尖处则是一片翠绿,阳光穿透竹叶洒落下来,给林子增添了几分生气,又往竹林深处走了一段路,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条宽有一人高,长约百米的银蛇,蛇鳞中还点缀着一些天蓝色的鳞片,如同粼粼的波光。
再抬头往上看去,原本该是蛇头的部位长着人的上半身,他未着衣物,仅佩戴着银饰,堪堪遮住了胸前的两朵嫣红,而那张脸竟与自己无比相似。
“你来了。”他的声音也与自己毫无二致。
“你就是灵蛇吗?”帝释天毫不畏怯地问道。
“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灵蛇答非所问。
帝释天没有将他的话当真,只是四下环顾了一圈,然后蓦地想起了正事:“阿修罗呢?你对他下了咒?”
“我曾深爱着弗栗多,可我害死了他。”灵蛇依旧答非所问,“你也会害死你爱的人。”
“不,我绝不会害死阿修罗的!他在哪?”帝释天在潜意识里已经将阿修罗视作了深爱的人。
“我对他下的咒其实是情咒,若无人带走他,他就得留在我身边,作为弗栗多的替身,永世陪伴着我。”
“他不是你的弗栗多,放过他吧!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灵蛇扬了扬手,身上的天蓝色鳞片全部脱落,化为了阿修罗的模样,阿修罗们朝帝释天涌来,将他团团围住,【】,使他发出一声惊呼。
“啊~你们要做什么?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阿修罗?”
然而无人回答他,他们【】
“啊!别这样,我们今天才刚认识!”
“并非刚认识。”灵蛇突然开口道,“你们也就是我们,已经认识许久了。”
【】
他正处在如此【】的梦境中不愿醒来,所以不知道阿修罗已经醒了过来,现实中的阿修罗正在【】
阿修罗【】,他将他又搂紧了几分,再次陷入了梦里,这一次他没有再梦到灵蛇,他终于从灵蛇的情咒中脱了身,殊不知灵蛇将更歹毒的咒转移至了帝释天的体内,唯有与阿修罗连续□□百日才能解开。
翌日,帝释天醒来时立马回想起了昨夜的【】梦,他坐起身的时候感觉【】,他怕弄脏了阿修罗的床,赶紧爬起来,在床头柜处抽出一张纸巾擦拭【】。
阿修罗听到动静后也睁开了睡眼,他清楚看到了自己抚摸过的【】,虽然不想惊动他,还是不小心开了口:“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闻声,帝释天惊得秒速钻回了被窝,并将擦拭【】的纸巾捏在了手心中,然后反问道:“你呢?梦到灵蛇了吗?咒解开了吗?”
“刚入睡的时候梦到它了,它本来死死缠着我,突然就松开了我,然后我就莫名其妙醒了,再后来重新入睡后就没做那个梦了,谢谢你帮我解咒。”语毕,阿修罗粲然一笑。
“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其实在梦中做了非常羞耻的事,好在阿修罗并不知道。
“我今天应该可以去上学了,我们一起出发吧?”
“啊,对了,我去迟了,得先给校长打个电话。”慌乱中,帝释天也不顾羞耻,又从被窝里【】爬出来,找到手机给老校长打了电话,首先说明迟到原因,并简单汇报了一下阿修罗的事。
“是吗?阿修罗终于要来上学了?帝释天老师,你也不用急,我给那个班安排了早自习,你们慢慢过来,路上注意安全。”老校长欣慰地说道。
挂断电话后,两人开始更衣洗漱,帝释天仍穿上了昨日的衣服,准备回宿舍后再换干净的衣物。
还未进厨房时,已有特制稀饭的香味弥漫进了两人的鼻腔,阿修罗知道是母亲已经回来了,他急着将帝释天介绍给她,便加快了步伐,帝释天有些紧张,反而放慢了脚步。
母亲正坐在灶台边的小板凳上剥蚕豆,听到银饰的脆响靠近时,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儿子,当她注意到儿子身后的外乡人时,脸上掠过一丝诧异,随即一双慧眼看穿了一切,她加深了唇角的弧度,明知故问道:“儿媳妇?”
阿修罗默认地笑了笑,然后介绍道:“这是昨天新来的支教老师帝释天,也就比我大两岁,我今天应该能去学校了。”
“是吗?那以后你们是打算住哪?”母亲一边问着,一边起身去橱柜里拿新的瓷碗,准备给儿媳妇盛稀饭。
阿修罗连忙抢过了母亲手里的碗:“妈,我来吧,你继续忙你的,至于以后住哪,以后再说。”
母子俩的方言语速过快,帝释天一句也没听懂,但从母亲那温和又热情的态度来看,自己没必要紧张,于是他落落大方地打起了招呼:“您好,昨晚借宿一夜,打扰了,对了,您做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母亲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她也改为了普通话道:“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做点甜点,给你送到学校去,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我会好好教他的,甜点就不麻烦您了。”
“不麻烦,就当是去见见你们,家里少了个人怪冷清的。”
帝释天犹豫了一秒,接受了母亲的好意:“那就谢谢您了。”
“别这么客气啊。”
阿修罗将两碗热气腾腾的特制鹅肉稀饭端上了餐桌,催促道:“帝释天,可以吃早饭了。”
于是两人在母亲慈爱的目光中,享用了早餐,餐后,两人正要收拾餐桌却被母亲制止了。
“你们去学校吧,放着我来收拾,接下来要冷清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得找点事做才不会觉得寂寞。”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笑对母亲,向她告别,阿修罗拉着早上收拾好的行李箱,背上书包,就同帝释天一起出发了。
渐渐远离了灵蛇之墓后,阿修罗惊喜地发现诅咒确实解开了,并没有发生先前的那种尴尬状况,于是再次欣喜地感谢道:“帝释天,多亏了你,我的咒真的解开了!”
帝释天刻意不去回忆昨夜的梦境,谦虚道:“我真的没做什么。”他这么说,一方面也是想尽快忘记这场梦,否则无颜面对阿修罗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越是受到道德心牵制,越是会加剧灵蛇转移至他身上的情咒,若是长时间不与阿修罗□□,他会浑身发寒,逐渐变为蛇那样的冷血动物,当体温降到一定程度还会休克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