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八。
“这么大嘀一铁碗,咋么吃光嗫?”李亚茹瞧着碗里剩的臊子面犯愁了。
姥姥催得不行,说,“碗里有啥要挑嘀?再挑来挑去,都冻住咧。”
“咋么就那么悬?还冒热气嘀嗫。”面捞完了,李亚茹直接端起碗来喝汤,“咕嘟咕嘟”喝,好像也没啥吃不下的东西……李亚茹还是个听劝的。
大舅看到摸起来发黏的蘑菇,对姥姥气道,“你不掏钱,你就搁坏不可惜。”
姥姥小声解释,“蘑菇那和别嘀菜不一样,”
大舅又联想到很多事,“那把牛奶搁过期,喝嘀一哈上窜下冒,才知道过期嘀东西吃上老道嘀很。莫事,莫事。去年过年嘀鱼那就冻到今年,你再冻到明年去。”
“沈园春买哈嘀么。”姥姥没底气了。
李亚茹,“我舅说这两个去行嗫,我再说一句就不愿意咧。昨天拿个羊肝子,爷那就把人说嘀,放哈慢慢吃,慢慢吃。”
姥爷,“炒上咧又不吃喽。”
姥姥,“炒上咧就吃掉咧么。”
大舅喝了一口可乐。
李亚茹眼睛尖,“你哪来嘀可乐?”
姥姥赶紧劝道,“再不能喝可乐,碳酸多嘀很。”姥姥听了健康讲座没记住多少,唯一一点的可乐含糖量高,成了决不能喝可乐。
大舅还生气呢,“总比你那个坏掉嘀东西吃上好。”一个比一个犟。说完了,急得上坟去,跑到外头捞了一把雪铲,去催小舅开车。
“拿上这么个雪铲子干啥?”
“拿上耍铲子嗫么。”大舅说着左摇右摆耍起来,“路上再雪攮住走不动,搁上掺哈么。”
“你不拿个掀,这个秃嘀咋么铲?”
“那是雪,又不是土。”
“雪再压实咧来?”
大舅小舅争来呛去,眼看大家都已经上车坐好了,这都赶紧出发,不管带个什么了。
车下了马路上戈壁滩,龚旭坐车里直欧呦,“欧呦!你咋开嘀这么快?雪上漂移嘀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