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国庆过去,后面两个月都没什么法定节假日,高三生备考的心思由此得到更多沉淀。
除了上课,空余时间都在争分夺秒地刷题。
星期二下午放学铃声打响,老师拖堂十来分钟,就一手拿着那本总复习,一手拿着保温杯离开教室。不过,底下的学生没几个人走,都在各自做题。
隔了半个多小时,才走了将近大半个班。
应见幸原本静静地写着数学试卷,须臾,耳畔倏然传来一道甜美声:“明朝,这道题我没什么解题思路,你能帮我看看吗?”
她笔尖一顿,下意识循声望去——
一个扎着侧边麻花辫的女生映入眼帘。
是他们组的英语课代表蔡乐潼。
“可以。”
听见闫明朝的声音,应见幸视线转而挪向他,就看到他接过蔡乐潼的题册,正在阅览题目。
她的眸光难以察觉暗了些许。
下一刻,应见幸视线重新回到卷面,上一道数学题刚写完,她继续浏览下一题的题干。
或许是是没有思路,亦或是思绪全然被旁边的事物占据着,应见幸半天都解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有几分烦躁,以至于牙齿咬着下嘴唇,油性笔也在草稿纸上乱画。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的空气终于安静下来。
片响,闫明朝的声音再度回荡在耳边,他问:“这道题你是不是没有解题思路,我帮你看看?”
应见幸连头都没转过去,就说:“不用。”
语气称不上好。
“那你自己再琢磨琢磨,需要的话再问我。”
这次,应见幸没吭声。
良久,应见幸无声地偏头睨了闫明朝一眼,只两秒就转回来。
随后,她又偏头看了看他,停留两秒再转回来。
如此反复几次。
闫明朝的余光察觉得到,他侧过头去,开口询问:“是不是还没有解题思路?”
迟疑半刻,应见幸老老实实点头。
“那我帮你看看?”
应见幸没有应声,不过,她把试卷移至闫明朝的桌面,还用食指指了指那道题。
闫明朝阅览完题干,思路在脑海里浮现后,他凑近给应见幸讲解。
讲完第一遍,闫明朝问应见幸能不能听得懂,她摇了摇头。
于是,闫明朝换了另外一种思路又讲解一遍,然后再问应见幸能不能听得懂,她仍是摇了摇头。
连续讲解好几遍,闫明朝的脸上也没有半分不耐,仿佛只在意对方能不能听得懂。
讲解到第七遍的时候,应见幸终于点了点头,她理清思路,在那道题下面的空白区域写下解题步骤。
完事后,应见幸眼睛没忍住再次瞧向闫明朝,似是目光太过炙热,他回视,问:“还有其他题没有思路吗?”
“不是。”默了默,应见幸言不由衷:“我的头脑是不是很迟钝?”
想着可能是因为刚刚讲题的事情,闫明朝宽慰她说:“怎么会,每个人的头脑又不一样,有擅长的东西,也有不擅长的东西。我数学好,但我做政治题却有点吃力,而你恰恰相反,所以不要这样觉得。”
应见幸讷讷地点头。
接下来,两个人又写了会儿题,而后叫上苏倪与靳泽垣就去食堂吃饭。
晚自习,是应见幸和苏倪先到的教室,她们在座位各自写题。
没隔多久,闫明朝跟靳泽垣也进了教室。
坐下来后,闫明朝从书包掏出两个橘子,唤了声应见幸。
应见幸停笔,看他:“嗯?”
“要不要吃橘子?”闫明朝问。
许久等不到答复,他又补充了句:“是陈章烨给的。”
应见幸不回,反问:“酸吗?”
闫明朝刚刚在宿舍掰了一个吃,还挺甜的,故而他说:“应该不酸。”
“那我不吃了。”
“……”闫明朝微怔,旋即恍然。下一秒,他凭感觉挑了其中的一个橘子,细细地剥皮。
剥完皮后,掰成两大瓣,闫明朝撕下一小瓣塞进嘴里咬,汁水在口腔爆开。
有些酸,因此,他将剩下的橘子递给应见幸,问她:“这个是酸的,你要不要吃?”
应见幸还没伸手,靳泽垣就转过身来,瞧见闫明朝手上拿着剥好皮的橘子,他极度不满:“这个陈章烨怎么那么偏心啊,我才一个,你居然有三个?!”
吐槽完,靳泽垣摊开掌心伸到闫明朝面前:“分点给我。”
闫明朝把那个没剥皮的橘子放在他的掌心:“自己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