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张跳跳大惊失色:“还有其他人?这房子就这么大,能藏哪儿?”
谁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但大家都默认了褚翊的这一猜测。
沉默间,两对奚元和褚翊抬起了头,看向了二楼那个上锁的大门。
奚元二号眼中升起探究的意味:“一直以来,我们都沉浸在时间的泥淖里,企图探寻出问题的关键,却是忽略了一直都在我们眼前的,最引人注目的疑点——那间上锁的房间。”
“我们早该去看看了。”
此话一出,宇私就抢先一步朝二楼走去。
褚翊奚元几人对视一眼,道:“走。”
等奚元褚翊等人赶到二楼的时候,宇私已经砸开了门上的钥匙,正要推门。
然而一股由内而外的推力将大门死死抵住,那推力越来越重,直到宇私完全扛不住松了手。
一股洪水掀翻房门,汹涌而出。
“我去,什么——”
张跳跳一个鬼字还没说完,众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灭顶的洪水浇了一身。
但想象中的被直接冲飞的惨状并没有发生,等洪水一过,刚刚被冲掉的房门又好端端的镶在了门框里,上面只掉了锁,他们几个也都好好的站在门口,全身干爽,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湿。
“什么鬼。”张跳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大起大落的心情后,嘟囔句。
与此同时,紧闭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哀嚎。
房门自动打开了,房间里的景象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古朴的房间,看里面的装饰像是古代女人家的闺房,只不过房间里的东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散落了一地,看起来十分凌乱。
房子的右边角落摆了一个衣柜,衣柜旁就是一张古式木床,原本在床上的被子散落一地,木凳子也歪倒在地,左手边的梳妆台歪斜了一个角度,上面梳子木钗之类的物件掉了一地,留在梳妆桌上的仅剩一面立着的铜镜,只不过那镜子的镜面也碎了,桌子周边全是镜面碎渣,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个案发现场。
从后边儿回来的奚元褚翊二号十分默契地一同去了梳妆台,另外两位也跟了过去,奚元凑近桌子仔细看了看,在上面发现了几滩血迹,分别位于桌子两侧边缘,以及桌面上。
两侧边缘处的是几个血手印,离铜镜近的那一侧手印相对较小,且之中还带有明显的抓痕,离铜镜远的那一侧手印相对更大。
而桌面上比较明显的一滩干涸的血水则位于距离铜镜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应该是人身体某个受伤的部位长时间位于此处滴血所形成的一个小血坑,至于桌面其他位置的血迹看上去就很混乱了,像是挣扎或者打斗中留下来的。
趴在桌子上的奚元二号重新站直,他擦了擦有些发腥的鼻头,道:“我们早该进这屋的,这屋的主人似乎想告诉我们些什么。”
奚元一号顺着话道:“从房间的痕迹看,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还是一男一女,喏。”
说着,指向了那几个有大有小的血手印。
宇私凑过去看了一眼,又沉默地走开了。
一直在衣柜那儿翻翻找找的张跳跳这时从衣柜里探出头:“衣柜里也有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只不过男的的衣服都用布包起来了,看起来不像是经常在家的样子。”
奚元和褚翊一号走过去看了一眼,确实男的女的的衣服都有,那布包起来的衣服都叠的很板正一看就是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不过除了这些,他们还注意到了另一个被打开的布包,那里面全都是些帽子。
怎么这么多帽子?
奚元心里正想着,褚翊就伸手拿出了几顶帽子仔细端详了起来。
帽子有薄的有厚的,样式倒是都差不多,都是古代人戴的那种包头式的,每个帽子无一例外两边都设计了两块布帘。
“同样款式的帽子怎么买了这么多?”奚元从褚翊手里拿过一顶帽子左右翻看,“一个两个都跟古董似的。”
古董……
听到这话的奚元二号想起来一样东西——那封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手里的信,那信上的文字也都是文邹邹的,倒也算是个古董。
“这里所发生的不会都是古时候的事儿吧。”奚元二号说着,把信从裤兜里掏了出来,“你们看这封信也是……”
奚元把这封信的来历以及上面的内容又重新给大伙儿讲了一遍。
“……信里这男人说今年春节他会回来跟妻子团圆,而这红房子里的绷带人也一直要求吃团圆饭,现在又出现这么一个古朴的房间,你们说……写信的男的要回来团圆的家是不是就是在这个房间呢?”
周格这时站出来:“如果真是俩夫妻久别重逢,那这两人为什么不抓紧互诉衷肠,反倒打起来了。”
是啊,房间这么乱,一定是发生过很激烈的争吵,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俩大打出手?且红房子的主人却仍旧渴望吃上一次团圆饭呢?
奚元觉得,周格这回或许还真问到关键了。
“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可疑东西。”奚元二号边把信塞回裤兜边说,随即在房间里扫视起来,“这房间或许——”
他的话音忽然顿住,散漫的视线忽然聚焦,定在了房门门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