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深笑着摇摇头,还是住外面爽,不用操心门禁。
扫了个小黄车,一路骑回小区,吹着小风倒也不觉得累了。
方皎玉真能滴酒不沾?万一喝酒了……明天要不然打车??方皎玉不能够坐吧……他哪能忍坐别人的私家车啊……
那咋办,让老大开?他有驾照的……方皎玉能让吗?
正想着,眼瞧着,自己单元楼门口站着一个个子特高的人,头发抹了发胶拢在后头,又穿了一身黑,直挺挺站在那儿吞云吐雾装深沉呢。
贺修远???他没事跑这儿干什么。
陆言深看见贺修远了,贺修远自然也看见他了。只是两个人谁都没动,隔老远,遥遥对视呢。
要上楼,总得路过他吧,跟他说话不说呢?实在是不太想跟他有来往啊。
闷着头往前正走呢,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个醉汉,醉熏熏的就跟陆言深创上了。
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手里还提溜着一瓶酒呢,身上的酒气冲的陆言深快呕出来了。
“没长眼是吧!”男人指着陆言深骂。
明明是他不知道从哪儿横冲直撞过来,现在撞了他又开始发癫。不过跟酒蒙子有什么理好讲呢?
不欲跟他计较,陆言深侧身一步,“不好意思。”
正要从他身边经过,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红透的脸,眯着混浊的眼,“你xx的,说句话就完了?”
“你想干嘛。”陆言深也有点烦了,看着男人抓着自己的手,不住的犯恶心。
“跪下来,给你爹磕头道歉。”
本来改作业就烦!又撞上个恶心货!陆言深也急了,一字一句的回敬,“我给你爹烧纸上香!”
男人醉了,耳朵却好使呢,他酒瓶子撒手摔在地上,另一只手就照着陆言深脸上抡过来。
陆言深被他抓着呢,躲也不掉,只能伸手去挡。
男人身材短粗,不知道做什么工作的,蛮有力气,一拳头打的陆言深手心生疼。
见没打中,男人就松了手,改往他脖领子拽过来。
陆言深哪能让他抓住,往后一躲,一脚就踹他肚子上了。
踹的男人捂着肚子叫了一声。
陆言深刚转身要走,男人从背后扑上来,抱住陆言深,俩人一下就栽到地上去了。
陆言深这下是真急了,他不想跟男人过多纠缠的,因为他身上味道太大了,恶心的要命。
这么扑过来,陆言深彻底破罐破摔了。不想好是吧,那都别好了!反正现在衣服也脏了!
俩人在地上扭打起来,远处的贺修远就那么看着,他特别有闲情逸致的抽烟。直到一根烟彻底燃尽,丢到地上,踩灭烟头,他才往这边走。
走到俩人旁边,也就站着,欣赏着俩人在地上撕打。
陆言深当然也看见贺修远来了,他站到旁边像看猴戏,看的陆言深一阵恼火。
陆言深又踹男人一脚,骂,“傻x!”随即马上看向贺修远,“你也是!”
贺修远这才动了,他低声笑了两声,绕到男人后背,抬脚就踢,那一脚力道之猛,让男人酒都醒了一半。
他撒了手,顾不得陆言深,手背过去捂后背,嗷嗷直叫。
见男人撒了手,贺修远还不罢休,他用脚尖踩着男人腰腹用力,逼得他身子翻过来,面朝上,躺在地上。
贺修远抬腿又是一脚,跺在男人肚子上,一脚把男人跺的呕出来。
如此惨状,贺修远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他又抬腿……
“行了!你非弄死他?”陆言深早爬起来,站在旁边掸自己身上的土。
贺修远放下脚,“我这是可是在帮你。”
“帮我就是弄死他?”陆言深没好气道,方皎玉还真说对了,疯狗一条!
陆言深转头回家,贺修远长腿一迈跟在身后,“你不管他?”
陆言深头也不回,“我凭什么管他!他先找的事儿。”
贺修远挑眉,“我以为你看见谁都想帮一下。”
陆言深翻了个白眼停在原地,“我上回没告状,不是帮你。方皎玉跟你打起来,不把你打死,你只会把事算我头上。”
贺修远笑了,他低头凑近陆言深,说话间,能看见他白森森的牙。他是有虎牙的,两颗,其实跟他装的成熟沉稳不配,虎牙显得有些俏皮了。
但跟他神经病的性格挺搭,贺修远赞同的攫取住陆言深的视线,“你说对了。”
跟神经病待久了,自己也正常不到哪儿去。陆言深把头扭回去,不看他,“来找方皎玉?”
“嗯。”贺修远站直身子,“他不在家。去哪儿了?”
“你没给他提前打电话?”
贺修远不以为然道,“他不是正生我气呢。”
那你也有脸来。
“去喝酒了,去哪儿不知道。你下回往他身上装个gps定位。”
贺修远装听不懂陆言深的冷嘲热讽,竟点点头,“好主意。”
陆言深骂都懒得骂了,兀自往家走了。贺修远还坠在后头。
陆言深干脆又停下回头,“你别跟,他不在家,我不会让你进门。”
“那么讨厌我?”
陆言深现在看见他装模作样的笑脸就烦,“别装。彼此彼此。”
“好歹我也是客人吧。”
这时候陆言深才察觉出来贺修远的难缠,他真还不如变回上次的神经病呢,现在跟麦芽糖一样,粘的很。
谁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简直扯淡!他看见贺修远,就想给他两巴掌。
陆言深举起两根指头,一根根数规矩,“我们家,烟跟狗不得入内。”说着陆言深在贺修远身上,上下迅速扫一了眼,“烟狗。滚!”
贺修远不光没急,还笑了,他笑起来跟什么温暖,阳光,总之跟一切褒义词都不沾边。看见他笑,你只觉得瘆得慌,像被蛇盯上,冲你“嘶嘶”吐信子。
“行,那我就不上去了。明天见。”贺修远手插兜里,目送陆言深上楼。
陆言深头也不回。
明天见?我见你大爷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