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不在意表面的东西,他现在最为惊讶的是放下眼罩看到的——杀生院祈荒是个普通人,没有咒力,没有异能,似乎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人类没什么不同。
不对,过于干净了。五条悟突然皱起眉头。
只要是人,都有负面情绪,只是多少的不同而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再见,咳,小心点。”咒术师飞快撇了一眼五条悟,小声补充一句,接着就被瞬移到身边揽住他肩膀的五条悟吓了一跳。
“有什么话就大声讲出来嘛,你可不像这么畏畏缩缩的人啊。”
咒术师全身僵硬地看着靠近自己的六眼,心中大骂谁和你那么熟啊!?快放开我啊!
杀生院祈荒没有被这突发事件吓到,依旧保持着微笑,“是,五条悟先生吧?能不能请你放开井口先生?他似乎不太喜欢和别人靠太近。”
“啊?对、对啊……”井口刚想反驳,但一想到旁边是看他不顺眼的五条悟,害怕之情就一下涌了上来,只能同意这种说辞,然后又骂五条悟害他被祈荒误会,不和他亲近就完了。
五条悟一松手,井口再次灰溜溜地离开。
这里只剩下五条悟和杀生院祈荒了,两人对视一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还是祈荒先出声:“五条先生是来找我的吗?”
“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啊!居然妄想着超级大帅哥特意来找自己。”五条悟夸张地说,眼中充满不可思议。
然而祈荒不按套路出牌,“这样啊,对不起。最近有很多人来找我,我就以为你也是其中一位。”
“……你就不反驳一下吗?哎,算了算了,真是没有幽默感。”五条悟没有遗憾,他凑近观察杀生院祈荒一番,眼睛快怼到脸上了,后者还是一动不动任他打量。
“那你有什么收获吗?”祈荒甜美的声音在五条悟耳边响起,柔软得让人能以想象她是坏人的可能。
其他人远远看过来,两个人就像一对窃窃私语的情人,让人嫉恨。
五条悟有一瞬产生了放心的感觉,但很快就重新警惕起来。
他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杀生院祈荒,“我听说很多人把你当圣人一样看待,你是真心接纳所有人,甚至是那些老橘子吗?”
杀生院祈荒做了一个祷告的动作,看起来比任何教堂的修士都要诚恳,她的眼中充满了怜爱,轻声说:“众人皆苦,我并不是圣人,只是做了能做的事情。”
五条悟觉得杀生院祈荒很虚伪,居然能原谅作恶多端连地狱都会鄙视的恶人,他们杀死过多少人,害多少人陷入过绝境,这可不是善良到极致的人能接受的同伙。
但他又无法否认那双眼睛里蕴含的真诚。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这种善良、而又与邪恶为伍的人?
矛盾,太矛盾了。
“那我和你可不是一路人。”五条悟狂妄地看着杀生院祈荒,“什么苦不苦的,我只知道该被埋进土里的人就不应该一直霸占别人的生存空间。”
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他是最强,无惧阴谋诡计。
如果杀生院祈荒是圣人,五条悟会支持她的某些做法,但彻底的革命离不开流血,绝不会在此让步。如果杀生院祈荒是伪善者,她的力量只要不强于五条悟,那也无所谓,毕竟这种双面人咒术界一抓一大把。
看都不看杀生院祈荒一眼,五条悟直接转身离开,一路上碰到的人将目光偷偷看向他,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嫉恨、厌恶的色彩。
这个地方的人似乎被某种莫名的事物困在一起,越观察,越能感受到他们一举一动之间透露出的、压抑的气息。
操控高层的杀生院祈荒绝不是普通人,她或许是随着世界变动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甚至于那副美丽的皮囊下是某种令人难以想象的事物。
反正不管是圣人还是什么,五条悟都不喜欢杀生院祈荒。
被留在原地的杀生院祈荒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她看着窗外掠过天空的飞鸟,轻笑一声。
只是马甲而已,不能做的太过火。